第一百二十七章:卿本妖娆(1 / 2)

章节名:第一百二十七章:卿本妖娆

容姑娘笑了,道:「那我们慢慢算。」

这姑娘,真出息。

诚如十三所说,门一关,大战三百回合。

流苏垂吊,人已走远。

萧凤歌冷哼一声,端起容浅念未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苦笑:「是茶呢。」

那女子,不爱闺中女子那般细品,每每用酒杯装着茶水,倒是饮得畅快豪气。

分明滴酒未沾,却被美色醉得稀里糊涂。

萧凤歌对着空杯苦笑:「没出息又不长良心的家伙。」倒上一杯酒,侧身,躺在美人榻里,「镜儿,给爷唱个曲。」

「世子想听什么?」

枕着狐裘,气息里,还有那女子的气息,萧凤歌眼眸半阖,道:「西厢记。」

昭明世子不爱铁马铿锵,倒是偏爱这闺中女子的曲调。

诶,问世间情为何物?

镜儿上前,摇了一把美人扇,启唇,清唱:你醉吟西厢,我独唱西楼……

独酌了一杯,萧凤歌放下酒杯道:「声音大些。」

镜儿一顿,随即道:「世子爷,这雅间隔音甚好。」

镜儿倒是个含羞带切的,若是寻花,倒真真要来上一句:隔壁叫破了喉咙也不能探听一二。

一屋子美人伶人都捂嘴轻笑,花楼里,哪个不懂男女间那点风流韵事。

「哦,这样啊。」萧凤歌抬抬眼皮,笑得甚是招展,「那便唱十香词,小九好这口。」

镜儿微怔。

美人榻上,男子假寐着,看似风情,又道了一句:「声音大些,得让隔壁听着。」

隔壁要听着了,整个楼里就听着了,这般淫词艳曲……

这会儿,镜儿惨了俊脸。

且说说隔壁的风流韵事。

绯色纱帐摇曳,点了一炉麝香,窗台外的冬日隐隐透过綉以仕女图的屏风,温柔地洒在蜀锦铺的床榻上。

萧殁取下容浅念发间翠玉的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泼墨般铺在素白的锦缎之上,拥着她,卧於榻上。

懒懒的冬日,他拂着她的发,衣衫交叠,交错的红色与白色竟是祥和极了。

「十一。」

「嗯。」她偎着他,用力嗅着。

嗯,闻到了,相思的滋味。

他捧着她的脸:「怪我吗?」

怪吗?容浅念心一紧,扯扯嘴,笑得很不爽:「舍不得。」

才三天,她就溃不成军,莫名其妙就举了白棋,降了。

出息啊,都被狗吃了吗?

容浅念弱弱地在心里回:嗯,啃得太干净了,一点都没给留。

勾住萧殁的脖子,她很大爷地问:「我这么说,你会不会恃宠而骄?」

萧殁浅笑,吻着她蹙起的眉:「那是女子的特权。」他轻缓的声音,极其寻常般语气,「我可以给你。」

没出息,老娘也认了!

容浅念扑上去,撑着脑袋趴在萧殁心口:「那好,我现在就要行使我的特权。」勾勾唇角,「吻我。」

萧殁轻笑,凑近,舔了舔她的唇,缠着她的舌头,吻得缱绻。

一个吻,叫她相思闹了灾。

她啊,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不行了。

「逸遥,以后不许这样了。」她轻轻啄吻了一下,声音沉沉的,「你不知道,我心肠硬,就只有你能让我那么难受了。」

若不在意的人,如何会难受。

这世上,便也只有一个萧殁,能让容浅念那副狠辣又冷硬的心肠疼痛了,因为她舍得也愿意给他那样的资格,因为相信他不会用了那样的资格。

聪明如她,犯了世俗女子一样的傻。

这样的她啊……叫他心一紧,疼着,轻柔地拥着她。

他亲她的眉眼:「你要的,我都会应你。」然后是鼻子,「对不起,十一。这辈子,我只会让我说这一次。」吻,落在她脸上,越发温柔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以后,很长很长的以后。」

她老实安静地偎着,任他亲吻,贴着她的唇,气息相融,他说:「我会活着,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陪我终老。」

容浅念吸着鼻子,重重点头:「好。」在萧殁唇上作乱,不是亲,直接用咬的,「我会为你做所有,你为我活着便好。」凉凉的手,拂着他额间的朱砂。

他的手,覆上她的,朱砂里,都融了她的容颜,温柔的碎影。

他想,她的女人,便是放在心坎,交付了所有也是不够的,却不知如何是好。

「以后,莫要让我一个人。」

这?容浅念眼珠子一转,没吭声。

哪敢吭声啊,总有些不方便带着家属的勾当不是,何况眼下……

「嗯?」

温柔的蛊惑啊!

容浅念眼珠子一凝,撇开:「三天,你都不来相府看我。」

这怨尤的语气,这秋后算帐的架势,这欲盖弥彰的手段,都是容浅念的惯用。

萧殁轻笑,贴着她耳边说:「十一,我若不在,你莫要脱了寝衣睡觉。」

容浅念愣了一下:「你晚上来了?」

嗯,她敢保证,除了这三天,自从成为有家室的人,她没敢裸睡,原因很简单,除了这三天,枕边夜夜睡着自家男人,她不敢裸,怕自个一个把持不住,太孟浪。

萧殁替她掖了掖被角:「怕你踢被子。」

「那我踢了吗?」

「嗯。」萧殁蓝眸微敛,轻声应着。

容浅念听完,嘴角一咧,不爽了:「我都没穿衣服,还踢了被子,你居然都不扑上来。」小脸一垮,「原来你家娘子这么没有魅力。」

说着,可劲地蹭萧殁,非得蹭到抆枪走火的势头。

萧殁揽着她扭动的腰:「十一,乖,别动,让我抱会儿。」声音很轻,似乎是累了。

容浅念乖顺地不动,她抬眸,细细看着萧殁的脸,伸手,拂了拂他眼睑下的青黛,轻声呢喃:「你这傻瓜,就算我不在,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凑上唇,亲着萧殁的脸,「都瘦了。」

这三天,他大概是倦了,呼吸越发沉了。

容浅念痴痴看着,长长的眼睫,伸手刷了刷,嗯,软软的,又凑上去,亲了亲,嗯,痒痒的。

亲亲抱抱的,这姑娘,这会儿,孩子气极了。

这偷香窃玉的勾当,多惬意啊,多魈魂啊,然……

「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领边香……」

尼玛,这淫词艳曲,逗逗趣也就得了,居然唱到她的芙蓉帐中来了。容浅念綳着神经,耳边,男子呼吸依旧沉沉,这才松了一口气,唤道:「寻花。」

「是,小姐。」

里边,女子猫着嗓子:「将镜儿送去忠亲王府唱曲。」

门外,寻花嘴角一抽。

这时,又来一句:「不唱足七天,不许回来。」

寻花嘴角又是一抽。

这艳曲要唱到了忠亲王府,怕是又要惹得老王爷给世子爷开了。

流苏帐里,人安寐,岁月静好了两日,於十二月十四这日,又乱了。

「王爷,王、王妃已经出城了。」

椒兰殿中,暮气未散,冷悠悠的,更是映得萧殁蓝眸阴沉:「哪个方向?」

楚夜大汗淋漓,声儿都颤了:「沿荆州路线,这、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湾里镇了。」

那位主子,溜得可真快。

这会子,默了,殿中死寂叫人发慌。楚夜背脊生寒,暗暗瞟了瞟自家主子。

娘哟,这俊脸黑的。

「属下这、这就带人去追。」

楚夜说完,也不见自家主子反应,倒是床底下忽然滚出一团胖乎乎的肉球。

这不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元帅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