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傲娇的一对啊(2 / 2)

这是容姑娘出走的第三天……

椒兰殿里,今儿个,气氛不对啊。

楚夜声颤:「辰时,王妃出了相府。」

萧殁眸子骤然一抬:「去哪了?」

楚夜汗了:「魈、魈魂窟。」

「可有什么事?」

有事?花街柳巷的,还能干什么事。

「上了几壶酒,几碟菜。」楚夜越说声越弱,身子越颤抖,「唤、唤了几个姑娘,八、八个个小倌。」

骤然,初冬的天,冷得寒冬腊月一般。

哢嚓哢嚓纸张被揉碎的声音。

楚夜背脊一凉,更弱了:「昭、昭明世子也去了。」

寒冬腊月变成冰封千里。

「将陈国的四个女子,送去忠亲王府。」

一句话落,白衣翩翩,不见身影。

那四个女子不是要给王妃玩的吗?楚夜叹气,默默蹲下,捡起那揉碎的纸张。

闺中秘事第二十三话:女子,难测善变。下一话:切勿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会儿,夕阳将下,魈魂窟里正是热闹。

「大爷,里边请。」

「爷,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成楣,好好招待爷。」

「……」

三五成群的贵公子,摇曳生姿的美人小倌,这里,是风清最奢靡之地,自是魈魂。

楼下管乐丝竹,歌舞欢笑。

雅间里,一张美人榻,三两俊逸的公子,斟茶嬉笑的美人,环绕着侧躺榻上的红衣俊人儿。

偶尔,发出清泠般笑声。

红衣人儿伸伸腿:「小白,给爷揉揉腿。」

唤作小白的少年掩嘴轻笑,半蹲下,一双白皙的手,甚是嫩啊。

「太甜。」红衣人儿嘟着唇。

身侧,绿衫女子递上一盘晶莹的提子,榻上的那人儿懒懒摆手,手指抬了抬:「镜儿,茶。」

唤作镜儿的男子,奉上了一杯茶。

红衣人儿抿了一口。

「公子,可还要?」男子一笑,媚滴哟。

「乖。」红衣公子眉眼一弯,丹凤眼斜挑出一抹肆意的坏。

一屋子俊人儿都笑了。

这是哪家公子哥哟,这般妖气,瞧瞧,这左拥右抱的。

你说谁?容妖孽是也。

猝不及防,门被推开,笑声戛然而止。

容浅念依着美人榻,一手撑着下巴,眉眼微抬,隔着珠帘,那一身绯色的衣袍,甚是惹眼,嘴角含笑,风情了桃花眼。

骚包!

「怎生来了?」容浅念懒懒语气。

萧凤歌抱着手,妖异的眸子一挑:「吃吃酒,听听曲,三两个小倌,美人绕膝。」嘴角一样,笑容艳丽,「小九,你可好生潇洒。」

容浅念招招手,揉腿捏肩的美人小厮退到身侧。

她懒懒撑起身子,倒上一杯香茶递上:「凤歌儿这是责怨我吃独食啊。」回头,对着美人儿笑着,招招手,「来来来,姑娘们,尽管使出你们狐媚的本事,把我家凤歌儿伺候爽了,爷我重重有赏。」

话落,三五个女子掩嘴轻笑着,一一上前,莲步摇曳。

「世子爷。」

「来嘛。」

「爷。」

「……」

三五个美人,风姿绰约,一拥而上。

萧凤歌连连后退:「去去去,小爷我可不是你家公子,男女通吃。」

容浅念勾唇,邪笑:「怎么,不要姑娘们?」回眸,对着小公子轻唤,「镜儿。」

那唤作镜儿的美公子对着萧凤歌抛了个媚眼儿,含羞带切。

萧凤歌额角一抽:「小九,你是女人吗?」

容浅念作无奈状:「诶,真是个雏。」品了一口茶水,眨着单眼,「这魈魂快活的风流韵事可不是只有男子能干。」

这妖孽,真真没脸没皮。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榻,说得可不就是她。

萧凤歌依着她坐下,对桌品茶,笑道:「小九莫不是厌了家中糟糠,寻思着梅开二度?」凑近了一分,「爷觉得近水楼台甚好,甚好。」桃花眼一挑,媚眼天成。

又一没脸没皮的,这两人,真真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

容浅念伸出一根手指,将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推开,反笑:「近水楼台?忠亲王府后院可有一屋子月亮等你这近水楼台去摘呢。」

这风清,谁不知道,这美人堆啊,在忠亲王的后院呢。

忠亲王府的香火啊,任重道远着呢,谁人不送上几个。

萧凤歌笑得风情,不以为然:「我家老头老当益壮,还伺候得来。」

容浅念学着老王爷的咬牙切齿:「你这不孝子!」说着,拈了块糕点就要往嘴里送。

萧凤歌接过她手里的糕点,放在嘴里:「确实不孝,这不卖爹求荣来了。」

忠亲老王爷听到这话,非得一口血吐出来。

这不孝子啊。

容浅念拍拍手上的糕点屑:「哦?说说。」

萧凤歌抿了茶,这才敛了戏谑的笑:「瑶光在回雨落的路上被人劫了。」顿了顿,眉眼笑得深意,「於同日,萧衍消失在大理寺监牢。」

同一日,这两人一同消失,鬼怪着呢。

容浅念听着,眉毛弯弯挑起:「难不成这两躲在某个地方做了对野鸳鸯?」抿唇,沉思状,「让我猜猜,到底是哪呢?」

萧凤歌但笑不语。

她抬头,一本正经:「嗯,突厥。」

萧凤歌大笑开来,应着女子一身男儿打扮,眼里藏了星子,灼灼发亮:「你这妖孽,明明成日里花天酒地,倒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这妖孽啊,揣度起来,实在太精明。

容浅念懒懒靠着软榻,翘起了腿,红袍铺散,姿态甚是随意:「未到丰收之际,陈国便来朝贡,想必是火烧到了眉毛。陈国不过是个小附属国,雨落与云起胃口大着呢,瞧不上,可不就只有接壤的突厥了。上次宫宴,突厥来犯元气大伤了,这才时隔不过数月,竟敢再次蠢蠢欲动,想必是得了庇佑。」她勾唇,似笑非笑,「看来萧衍给他送了好东西。」

一番话,丝毫不差,句句点破玄机。

这女子,真要命。

萧凤歌应了一句:「原本放在长信殿的边关布局图纸不见了,可不就是好东西。」笑了笑,不甚在意般随兴的言语,「突厥这北蛮子,胆儿倒不小,都跑到风清撒野来了。」

容浅念摇摇头:「突厥汗王可没那么大本事,幕后可有只很大的黑手呢。」

萧凤歌微微蹙眉:「联姻在即,雨落自顾不暇,云起内忧外患,自身难保,倒是谁还有这个本事?」

容浅念笑得难测,眸子凝成深深的光点:「倒是有那么一个人。」敛了笑,她一声叹息,「诶,那对残废不死,我这心头甚是不畅啊。」

想必,这下是要弄死了。

至於那只黑手……世间,谁的手还能黑过这女子,萧凤歌倒是不担心,他有更关心的。

「那萧殁呢?要不休了?」

容浅念眸子一眯:「凤歌儿啊,听说,陈国还送来了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呢。」

赤果果的威胁!

萧凤歌语塞,灌了一杯茶水:「你这白眼狼。」

容浅念大笑出声,甚是欢快。

「仔细着乐极生悲。」

萧凤歌话这才刚落,门忽然大开。

额点朱砂,蓝瞳清妖,这是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非上容之资,是萧殁之容。

软榻上的人儿,笑僵了,眼,勾勾地看着,仿若窒息。

世间第一美人,容九半分抵抗没有。

萧凤歌低眸,饮了一口茶,已凉,微微有些苦涩。

「十一。」

生得如此相貌便也得了,还生了一副如此蛊惑的嗓子。

他缓缓走近,唤着她,眸间,有些乱,急促的斑驳,竟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一声唤的,心头一咯噔,容浅念一个慌神。

便是在这一个慌神,她忘乎所以,然后,夫奴的本质嚣张作祟了。

她信誓旦旦:「美人小倌都不是我唤来的。」

她素手一指:「是凤歌儿。」

萧凤歌一口茶梗在喉咙,呛红了脸。

萧殁白衣,俯身,墨发撒下,黑白分明的俊逸,他贴着女子的鼻息:「喝酒了?」

容浅念双手撑着软榻,睫毛颤啊颤:「一点点。」

三天未见,相思一个没藏紧实,窜了出来。然后,这姑娘啊,就团团转了,哪里记得今夕何夕。

所以说,夫奴这种东西,是本质。

「能走吗?」声音温柔。

容浅念一时没找到北:「能。」

萧殁俯身啄了她的唇,揽上她的腰,打横抱起。

「去哪?」伸手,勾住萧殁的脖子。

「隔壁。」

「嗯?」容姑娘这儿脑子里全是浆糊。

「十一,你可是喜欢肉偿?」他俯身,声音缱绻,唯有她能听见,他说,「我觉得甚好。」

靠,原来老娘还在生气呢。

靠,值了。

容姑娘笑了,道:「那我们慢慢算。」

这姑娘,真出息。

诚如十三所说,门一关,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