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妖孽没下限(1 / 2)

章节名:第一百一十九章:妖孽没下限

她后退,跌跌撞撞,眼里全是惶恐:「不,不。」

血色蜿蜒了一路,红得妖艳。

男人一双鹰眸爬了血丝,狰狞扭曲得可怖,像极了濒临发狂的野兽。

「不要!」血色从手臂染下,如此狼狈,全无一国皇女的姿态,她甚至卑微地屈了她的膝。

然,那烛火笼着的女子,只是笑着冷观,俯身,拍着挣扎癫狂的男人,细语轻哄:「乖乖,忍久了吧,很快就能爽快了。」

语落,手指挑开了绳子。

没了捆绑,男人一如猛兽,扑向瑶光。

她趔趄地后退,瑟缩在床幔之后,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救救本宫,救救本宫……」

殿外,毫无动静,夜,还是静得毛骨悚然,暴怒癫狂的男人在靠近。

「你不要过来。」

瑶光哭喊,疯狂地挥着手,血色淋漓,然伏安一个猛扑,她推搡,捶打,喊叫:「啊!别碰本宫!滚开,滚开!」

男人死死盯着身下挣扎的女子,眸子发紧发红,喉结滚动,俯身,张嘴便撕咬、啃噬。

「啊……啊!」

惨叫惊了夜里的灵鸢鸟,混乱嘶吼间,有女子清脆的惊呼:「靠,真真生猛啊。」

地上,男女滚做一团,嘶吼喘息、血光四溅。可不就是生猛?

容浅念托着下巴,斜靠木椅,看得起劲,啧啧称赞:「断魈魂可真是好东西啊。」说着,倒了杯茶。

好东西?据说一碗断魈魂能抵三大缸子鹿血。

这一碗下去……这夜很魈魂。

地上,女子嘶叫:「容九,你不得好死,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容浅念抿了口茶,闲适极了:「放心,本王妃会长命百岁,和你慢慢玩。」就着茶水一杯子浇过去,「快点,良宵苦短呢!」

被杯子击中了后脑的男人眼更红了,死死盯着按住的女子,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

「滚开!」

「你放过我,我是你妹妹。」

妹妹?喝了三缸鹿血还认得妹妹吗?

笑话,怎么可能!伏安皇子一把撕碎了瑶光的衣裙……

「啊……啊!不要,不要……」

「畜生!你这个畜生。」

「……」

「啊!」

尖叫声撕裂,瑶光脸色刷白,襦裙染了血。

那叫一个血腥……嗯,茶水不错,容浅念又倒上一杯,睃了一眼地上猴急男子,摇头叹息:「禽兽啊禽兽!」

女子目光已经獃滞,机械地嘶喊,捶打,手臂上的血一路淌下,染红了素锦,一点火光下,那沾血的龙凤簪子闪着妖异的光。

「滚开!」

「求求你,放开我。」

「……」

「你去死!你去死!」

女子眸光骤然阴鸷,拔了手臂上的簪子,狠狠便扎向了男人的颈动脉……

瞬间,血色流光,成灾。

茶杯一扣,容浅念怎舌:「啧啧啧。」盯着女子手里的簪子,直直摇头,「衣冠禽兽啊衣冠禽兽。」

这日惊心动魄、血流成灾,风清史书上就留下寥寥一笔:

十一月二十六,马惊,摇光皇女折一臂。

十二月一日,花朝节正是跌宕起伏。

殿中静默,只余殁王妃的声音回荡。

「本王妃可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你杀人呢。」

瑶光脸色大变,当下便沉声呵斥:「简直无稽之谈!」一声冷笑,「殁王妃莫非是忘了,刺进伏安皇兄脖子的,可是王妃的龙凤鸣祥簪。」

容浅念挑眉浅笑:「哦,这样啊。」长长语调,邪气,「诶!」

一声莫名其妙的叹息,只见容浅念素手一扬,摘了瑶光的珠花,随即,狠狠一紮……

「啊!」惨叫声惊天动地,瑶光抱着左臂,整个人蜷在地上,狰狞,抽搐。

殿中百人,怔愣地看着容浅念,她擒着那沾了血的珠花,细细抆拭,嘴角,淡淡的笑,倚在萧殁怀里,轻声问:「你说她的胳膊会不会废了?」

某人可是寻着老伤口紮下去的,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胳膊怕是……

「嗯。」萧殁揽着女子,缓缓点头。

云宁止淡笑,品茶。萧简一双眸子自始至终便未离开那人恣意的容颜。

这个女子啊……真真胆大妄为。萧闵笑了。

血腥肆意,惠帝方才晃神,眸光一紧,竟是慌了:「快,快宣御医!」

此时,地上已经漫了一地的血,瑶光瘫软地由侍女颤着,气若游丝。

那罪魁祸首,冷眼旁观,浅浅地噙着笑。

惠帝怒不可止:「大殿之上,公然行凶,容九,你当朕死了吗?」

容浅念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公然行凶?」摇摇头,无比真诚,「皇上,这您了就冤枉小九了。」晃了晃手中的珠花,她振振有词,「刺进瑶光皇女胳膊的,可是她自己的簪子。」

「你还想抵赖?!」瑶光脸色纸白,更衬得眸中血色殷红,「若你没有杀人,何必畏罪潜逃?」

容浅念做困惑状:「畏罪潜逃?」容浅念晃着一根手指,「NO,NO,NO。」语气一本正经,「本王妃可是被强迫的!」

惠帝胡子气得一抖一抖:「胡言乱语!强迫你?谁敢?」

能让一国之君这般咬牙切齿,确实,谁还敢强迫这孽障,找死不成?

殿中,缄默了。

下一秒,忽然传来一句:「皇侄不才。」

这强调邪肆,妖娆……众人抬眼看向殿门,那将一身绯色的袍子穿得如此妖艳的,除了萧凤歌还有谁?

忠亲老王爷喉头一梗,脸青了:这孽障,怎么被放出来了?

容浅念笑盈盈地嗔道:「凤歌儿,你可得还本王妃清白。」

萧殁侧脸微微一沉,将怀里动乱的女子搂得紧了。

传闻风清的昭明世子对殁王妃情痴入骨……云宁止笑意更深了。

「说起来惭愧。」萧凤歌步调慵懒,走到殿中,一脸义正言辞,「正是本世子强迫她逃狱的。」

「砰!」

一个杯子砸过去,溅起茶水四丈,萧凤歌连跳三步方躲开,拂了拂甚是骚包的袍子,抬眸,自家老爹抄着凳子便冲过去,嘴里大骂:「孽子!」

顿时,鸡飞狗跳。

这到底是畏罪潜逃还是被迫逃狱,此时无暇顾忌。

追溯到风清史书下一页:

十一月二十七,雨落伏安皇子暴毙,死因颈动脉大破。

辰时,雨落行宫里,忽然发出女子惊恐的尖叫:「啊!」

血色,在晨光里破晓。

「快来人啊!」

「杀、杀人了。」

「殿下,殿下殁了。」

「……」

辰时才过一刻,瑶光皇女一身素锦丧服登上金銮殿,上书一纸,状告殁王妃行凶杀人,手里,捧着一纸龙凤鸣祥的簪子。惠帝大恸,全城发丧,下旨缉拿容九。

辰时三刻,初阳还未上梢头,椒兰殿外脚步急促,喧哗混乱。

殿中,传出男子清雅微沉的嗓音:「何人喧哗?」

门口,戎装男子半跪於殿前:「御林军陈铭奉圣上之令,捉拿」语气一顿,声音竟是不稳了,「捉拿王妃。」

片刻沉凝,殿外,陈铭不敢起身,半响,正欲再开口,又传来女子惺忪的嗓音:「不理他。」哼哼唧唧了几声,嗓音忽而软了,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娇柔,「相公你别动,让我再抱着睡会儿。」

陈铭愣住了。

殁王妃,您要不要这么嚣张?

「退下。」

时隔片刻,这是殁王爷的声音。

陈铭再次愣住。

殁王爷,您要不要这么惯着?

手里拽着的圣旨都发热了,陈铭硬着头皮:「雨落伏安皇子暴毙,死、死於王妃龙凤鸣祥簪,瑶光皇女上书金銮殿,皇命不可违,臣,」声音很虚,很颤抖,「臣得罪了。」

拿出熊胆,陈铭的手才碰上殿门,还没来得及推,女子一声暴喝:「再吵,本王妃阉了你!」

御林军统领生生僵住了动作。

殿中,蜀锦羽缎的床榻上,女子揉揉朦胧的睡眼,偎着男子蹭过去几分,娇滴滴的眸子一抬:「相公。」

这嗓音?娇气滴哟,与刚才要阉人的是同一个吗?

萧殁淡淡应着:「嗯。」

容某人很坦白:「我好像闯祸了。」

「嗯。」萧殁搂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她的发。

容某人很自觉:「好像祸还不小啊。」

萧殁啄她的唇,语气有些无奈:「怎生又弄丢了簪子?」

额?

容浅念愣了一下,簪子不是重点,这可是杀人罪,杀人罪!

容姑娘小心试探:「这就没了?」

萧殁轻叹,捧着她扬起的脑袋亲了亲:「你若喜欢,便是翻了这天,我也由着你。」

瞧瞧,多好的男人啊。

容浅念眼冒红心,乐滋滋地问:「要是捅破了天呢?」

「有我呢。」眼里,是缠缠绕绕散不去的宠溺。

这般宠得没有谱,容某人能不横行霸道吗?

当下就横了,撑着脑袋发飙:「尼玛,瑶光那个婆娘居然给我泼脏水,我非弄死她不可。」容浅念鼻子一哼,「栽赃嫁祸?老娘玩这玩意的时候,还没那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