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九十三章:大婚2
「本王妃耐心不好,最后再说一遍。」纱幔飞扬,她一袭红衣立於马前,早已扯了盖头,一张娟秀的小脸冷若冰霜,轻启唇,「让开。」
片刻冲疑,军统一声令下:「传令,封城!」
随即,有人动作。
她清幽的眸子微微一凝:「谁敢,老娘废他一双手。」
语罢,一声惨叫,城门未合,漆木的宫门下,男人抽搐瘫软倒地。
她轻踮莲步,缓缓走到宫门下,把玩着手里的流苏盖头,眸子,含笑地看着地上挣扎扭曲的男人:「很痛吧。」
男人抬眸,入目的是女子红色的绣鞋:「你、你」瞳孔在紧缩,两只手垂在身侧。
一双手被废,却不见半点血腥,只是微光下,男人手臂上的银针闪着灼灼的光。
她还是浅笑,蹲在抽搐的男人前,撑着下巴:「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说废你一双手,绝不废你一双脚。」手里流苏盖头映红了她的眸子,「现在,老娘要你的命。」
语落,指尖那红色流苏微转,掠过男人的脖子,一丝血,慢慢渗出,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点声响,男人倒下,没了呼吸。
空气染了腥味,令人毛骨悚然,静默间,女子恣狂的声音响彻城南宫门:「都给我滚开,这萧家的大门,老娘就是踹了,也要进去。阻本王妃者,如此下场。」
杀一儆百,这容氏殁王妃,一双素手,最精杀戮。五百铁骨铮铮的御林军各个白了脸,握着箭矢的手,微颤。
近,必死;退
哒哒马蹄忽然传来,有人来报:「太后有令,阻之。」一道懿旨摊开,「违者,死!」
片刻,怡和殿的护卫军重重包围。
好啊,这老婆娘也倒插一脚。
素手一掀,流苏飞扬,容浅念道:「那就去死。」
银针转於指尖,宽袖扬起,漫天间,尽是森白的冷光,只见女子一身红衣,凤冠霞帔叮当作响,眼花缭乱里,看不见女子容颜,只有一抹张扬的红色,在铁骨男儿的箭矢下穿梭,素手直擒,一次一次,都是咽喉命脉,卷起染了血的风。
俨然,修罗场也不过如此。
风静,女子衣裾缓缓落下,指尖的匕首上未干的血渍滴滴坠下,晕染出红色的纹路,曳地的流苏却未染丝毫血色,倒是红得肆意。
而后,一个一个倒下,气绝,没有呻/吟,没有挣扎,城南宫门前,堆起了高高屍骨。
这是第一次,她大开杀戒。
十二十三傻了,椒兰殿与相府的护卫怔了,便是元帅大人也瞪着骨溜溜的眼珠子,没有丝毫眨动。
这个女子,原来,杀人,不仅是她的手段,也是她本能。
铛
匕首被她扔置地上,铮铮作响,地上的青石上,血迹开始在蔓延,她站在成百上千的屍骨前,用大红的礼裙抆拭指尖的血渍,扬着嘴角抱怨:「都弄脏了我的喜服,真真讨厌。」俯身,捡起落於地上的流苏盖头,抬眸,睃了一眼蠕动逃生的男人,撇嘴一笑,「别怕,我很温柔的。」
温柔?一盏茶的功夫解决了几百个战功赫赫的御林军,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和这个词沾边?
那男人一个腿软,挺屍在地,五官都在颤抖:「饶、饶命。」
容浅念伸手,拍了拍那男人比屍体还白的脸,笑得无比畅快:「好说好说,饶你可以,不过要听话哦,先叫句殁王妃来听听。」
饶命?嗯,世上貌似还有个词叫做生不如死。
男人当然很听话,颤着声音喊:「殁、殁王妃。」
容浅念乐呵地眯着眼:「乖。」抱胸蹲在那人跟前,眼珠子灵活地转悠了一圈,道,「现在,进宫,去六部传话,十月十六殁王大喜,殁王妃血染城南,天家红妆,以庆国婚。再去怡和殿告诉太后,这萧家的族谱,我容浅念偏要占上一席,不止如此,百年之后,皇陵之内,我容浅念定要居之主位,要她年氏懿荣太后伏於我脚边,看她萧家儿孙世世代代朝奉於我,对我三叩九拜,喊一声殁王妃大驾。」拨了拨凤冠上的珠帘,她漫不经心地补充,「哦,还有皇后,让她仔细着点,小心看着她头上那顶凤冠,可值不少钱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可就怕贼惦记不是?」
这世道不要脸的人很多,狂妄的人也很多,能狂妄得这么不要脸的,大抵只有这个女人。
这话一出,怕是天家那三位心肝脾肺脏都要烧起来,严重点,没准一个气没接上来,一命呜呼了。
当下,半死不活的男人就一个气没接上来,正要双眼一翻,却被女子一双瓷白的小手捏住了下巴,哢嚓一声,卸了。
男人,疼得哀嚎,却怎么也晕不过去。
无耻这种品德,在容九这,没有下限。
她问:「记下了吗?」笑了笑,耍玩着自个的手指。
男人口齿不清,哆嗦:「记、记住了。」
容浅念这才满意地笑开,高抬手:「下去吧。」
男人连滚带爬,地上,留下一潭尿渍,屁滚尿流大概如此。
敛了敛笑,回头又问:「你们呢?」
宫门前,一干还会喘气的侍卫伏地叩拜:「恭迎殁王妃大驾。」
容浅念心情大好,耍着手里的流苏,嗓门一提:「乖,统统有赏。」盖上盖头,她几步翻上轿子,喝一声,「起轿!」
仪仗队奏响,一路吹吹打打,在宫中招摇过市。
这萧家的大门,容九啊,横着走。
不出半盏茶功夫,城南宫门的血腥味传到了长信殿里。
殿前,成公公一五一十,事无巨细。
说到后面,语调愈发沉凝:「血染城门,天家红妆,以贺大婚。」
「砰!」茶杯尽碎,惠帝怒不可止,大喝,「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