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中途,谈墨宝过来了,一看见姜九笙,就红着眼,又哭又笑的样子。
姜九笙哭笑不得。
谈墨宝是个很能活跃气氛的,妙语连珠,把前来要签名的服务员都逗得捧腹大笑。
谢荡突然提到:「谈墨宝,你昨天是不是又直播拉小提琴了?」
她咬了一口小蛋糕,鼓着腮帮子:「是啊,怎么了?」
谢荡一脸的不爽,小祖宗似的:「你的粉丝艾特我,让我管管你,别再放你出来荼毒别人的耳朵。」
谈墨宝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她义正言辞:「那是他们不懂欣赏,我拉的又不是技巧。」
谢荡哼:「那你拉的是什么?」
她正儿八经:「是灵魂。」
她一直都是灵魂派的音乐人好吗?不管是她的演唱还是演奏,都是直击灵魂深处的。
谢荡呵呵:「你拉的是狗屎。」
「……」
这要不是她心上人,她能咬过去,三分钟内不想理他。
她用叉子叉了一块西瓜,想到谢荡是个嘴挑的,又被谢大师宠坏了,吃西瓜只吃嘴甜的那一小块,就给谢荡挑了一小碟子,放到他面前。
谢荡习以为常,小口小口地吃。
宇文冲锋笑骂了句:「惯的你!」
谢荡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表情。
约摸三点的时候,时瑾过来接姜九笙,几人便散了,宇文回了公司,谢荡和谈墨宝一起走了。
因为时间还早,姜九笙提议去看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是带院子的独立别墅,姜九笙很喜欢那个房子,尤其是院子,打算等宝宝生了以后搬过去,可以让宝宝在院子里玩。
房子在郊区,附近一带都是别墅区,刚进院子里,姜九笙顿住脚,目光落在花圃:「那里怎么有只狗?」
脏兮兮的一只,像是泰迪,缩在草木后面,只露出一个头,眼神戒备又凶狠,应该是流浪狗。
时瑾把她挡在身后,走上前。
姜九笙拉住他:「做什么?」
他说:「赶走它。」
因为她是孕妇,他处处戒备。
那狗瘦巴巴的,她有点於心不忍:「让它待着吧,我们短时间内也不住这里。」
时瑾依她了,带她进屋去。
房子已经布置好了,基本可以直接入住,装修是她喜欢的风格,窗帘的颜色也是她锺爱的素色,还有室内的录音棚,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不过,冰箱里没有食材,怀孕后的她,容易心软,把自己的孕妇饼干捏碎了,泡在牛奶里,然后端到房子外面,不敢靠近那只流浪狗,便将盘子放在了花圃边上。
时瑾在里面喊她:「笙笙。」
她起身:「我在外面。」
他推门出来。
「汪!」
窝在花圃里的那只狗突然跃出木栏,龇牙咧嘴地朝姜九笙扑过去:「汪!」
时瑾几乎条件反射,伸手挡了一下,泰迪一爪子就挠在了他的手背上,立马渗出血来。
他把姜九笙藏到身后,目光陡然阴沉,那狗狗抓了人,吠了两声,又钻回了花圃。
「流血了。」姜九笙抓住他的手,下意识用指腹去触碰。
时瑾立马按住她的手:「你别碰,流浪狗身上可能会有病毒和寄生虫。」
「那怎么办?」她很慌,盯着时瑾的手背,心疼得不行。
时瑾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她的脸:「没事。」他目光微微敛着,遮住眼底起伏的情绪,「幸好没碰到你。」
那只狗,真该死。
时瑾回头,往花圃里看了一眼,瞳孔里是化不开的浓墨色。
凶神恶煞的泰迪,突然不吱声了,往草木后面缩。
姜九笙牵着时瑾进屋:「先处理一下伤口。」
因为是新房子,没有备医药箱,时瑾用肥皂水冲洗了很久,手背上的伤口沾了水后迅速红肿,他皮肤本来就白,两道血痕特别显眼。
姜九笙看得难受:「疼不疼?」
时瑾摇摇头:「不疼。」
「我陪你去医院。」
他关了水龙头:「好。」
之后,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注射了狂犬疫苗,伤口不严重,因为是流浪狗抓的,怕会携带狂犬病毒,得在二十四小时内接种疫苗。
医院出来已经快黄昏了,时瑾送姜九笙回家后,又出了一趟门,也没说去哪。姜九笙不放心,在家里等了许久,心里有了猜想,惶惶不安,还是忍不住出去寻他。
她去了别墅,花圃里,没有看见那只流浪狗,放在边上的盘子被打翻了,牛奶与饼干溅得到处都是。
她进了屋,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时瑾,便拨了他的电话,许久才接通。
「笙笙。」
他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姜九笙问:「你在哪?」
他说:「外面。」
「什么时候回来。」
突然,有水声传来。
姜九笙看了一眼,是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她心头陡然一跳,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还要半个小时。」时瑾在电话里叮嘱,很耐心,「笙笙,厨房里有汤,你先喝汤,等我回去给你做饭。」
哢哒。
门被推开,温温柔柔的声音后,是水流冲刷的声音,她抬头,看见一室的血腥,混着水,淌了满地。
她声音微颤:「你在做什么?」
时瑾蓦然回头,一双眼,还来不及褪去猩红,他戴了手套,手里拿着手术刀,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手术刀上的血一滴一滴落下,在地上积了一滩血水。
------题外话------
番外的话,估计会先写苏问和宇文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