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不回去陪着夫人吗”
“娘在信中说今年不用归家,她也没空陪我。”韩镜心内惋惜。
红薯烤好,沈颂掰开一人一半,一口下去甜糯的感觉让人心情愉悦。
“明年尽量将大盛拿下。”沈颂道“有红衣大炮,无人能挡。”
“嗯,就依先生所言。”
这个春节,没几个人过得舒心。
唯肃州府上下,与往年无甚变化。
开春后,韩镜和沈颂兵分两路,带着红衣大炮赶赴下一战场。
秦鹿这边也让人带着土豆和红薯去了县衙,在王县令的号召下,交到县内的百姓开始大面积种植。
六百亩地的产量,足以让全县的百姓都能领到秧苗。
得知这两样作物的产量之高,百姓们惊愕无比,秦鹿还从佃农里面抽掉了一些老农去各个村落指导种植。
纵然如何的怀疑,得知这些都是他们种植过后的准确数据,县内的百姓信了八成。
为此所有人伺候田地很是细心,真要有那么高的产量,下半年哪里还用饿肚子。
新种植户的收成,秦鹿依旧取绝大部分带走,农户本想着下半年不用饿肚子了,没想到却还是要勒紧裤腰带。
没办法,今年他们白白的拿到了秧苗,只是一茬而已,还是他们占了便宜。
去年一整年,韩镜带着人归拢了肃州府大部分的田产,田契几乎都落到了他的手里,只是目前并未公开。
桂云县的田契,如今几乎都在秦鹿手中,这些都是当初从王县令手里讨来的。
如今县里有六成的田契尽归秦鹿之手,只等拿下大盛朝,再重新划分田地。
余下的田契,在大势所趋之下,这些人也不敢硬着头皮攥在手里,有的是手段惩戒他们。
这一年,韩镜的称霸之路,可谓势如破竹。
在反王为了谁做皇帝你争我夺之际,韩镜已经带着三万人马直达京都。
而京都的众多权贵还不等反应过来,京都的城墙已经被轻易攻破。
当大炮打在城墙上,在所有人心中,固若金汤的城池犹如洪流过境的土堆一般,顷刻坍塌,所有人都缓不过神来。
这等神物,将京都无数权贵炸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所有人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大盛,完了。
懊恼的不只是世家,还有谢氏皇族以及反王。
若当初他们能重视起来,早些将这一股反贼拿下,何至于在短短一年时间,倾覆了大盛的江山。
如今那大炮落下,他们无人敢挣扎。
“秦烈。”
“公子”秦烈上前。
“带人围住世家,全部收监,抄没其家产。另外通知齐征,让其来京都与我汇合。”
秦烈微楞,“公子,将军进京,北境那边”
“你只管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三万大军,其中大部分驻扎城外,三千人随韩镜入城。
京都的百姓心内惊惧,他们刚经历过一场洗劫,满目疮痍还未平复,却再次出现变故。
本以为这次又是鸡飞狗跳,孰料这些人入城后,无一人烧杀抢掠,最先去的地方居然是各大高门府邸。
上至宰府,下至小官,全部被这群人围的犹如铁桶一般。
之后这些欺压了京都百姓上百年的官吏,全部被下狱。
最开始京都百姓还反应不过来,等明白后,欢呼声响彻四方。
皇宫,韩镜看着眼前的宫殿,恍若隔世。
的确是“隔世”。
他对这里很熟悉,此刻却显得有些陌生。
踏入宫墙,一支箭呖声而来。
少年面色平静的挡在韩镜身前,提刀拦下,羽箭自中间一分为二。
“杀”少年挥刀高呼。
韩镜的亲兵一拥而上,所过之处,惨烈之声不绝于耳,血腥味四散蔓延。
韩镜和沈颂脸色未变,信步向前走。
“大盛皇宫,不过如此。”沈颂颇为失望。
“暂时需要留在此处,明年起,就是齐征领兵作战了。”韩镜同样看不上这里,“先生暂且还不能闲下来,明年须得先生在外行走,各处州府还需进行清剿。”
沈颂自不会拒绝,“如今还不到轻松的时候,你身边的人也要筛查一遍。”
“我明白。”
看到四处奔走逃命的宦官宫女,韩镜道“宫里的人如何处置”
“看看她们是否有去除,没有就暂且留在宫里,寻几处宫室给她们住着,咱们在这里住不了几年。”
不然呢
全部杀掉是不现实的。
宫里的女人命运悲惨,他不至于连一群女人都容不下。
就算是想杀,母亲也会阻止他的。
“公子,齐王府的人求见。”
韩镜和沈颂来到大殿,这里是上朝的地方,此刻空荡荡的。
“带过来吧。”
“是”
皇宫外,谢清池靠在墙边呆呆的看着头顶的云卷云舒。
他怎么都想不到,韩镜居然打到了京都。
之前听说大盛朝出现了一支反叛势力,首领叫韩镜,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半年前才知道,此韩镜就是彼韩镜。
他和父亲还私下里讨论过,未免被扣上同党的帽子,父子俩一致决定保持沉默。
然而,沉默着沉默着,大盛朝没了。
“谢公子,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烦请带路。”谢清池跟着来人进入皇宫。
一路上,藩王的亲兵好些都被斩杀,活着的都是眼见情势不由人,跪地投降的。
即便如此,也被暂时收押。
这里他虽然很少来,却也熟悉,可这次走在皇宫里,莫名的悲凉。
来到大殿,抬头便看到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傻站着做什么,进来。”
对方开了口。
谢清池抖了一下回过神,跨步入内,“一别数年,你长大了。”
“嗯”韩镜起身上前,“你成婚了”
“子嗣都有了。”谢清池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秦夫人呢”
“暂时没空来这边。”韩镜招呼人去了后殿坐下,“别怕,我不动你家,只是爵位却得撸掉。”
谢清池“自该如此。”
只是撸掉爵位而已,这位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两百多年前的大康皇族,早已绝嗣,被大盛、北黎和南楚全部斩杀。
但凡改朝换代,无不对前朝皇嗣大肆残杀,怎么可能留下祸患。
“我知你只想做纨绔,所以你家中财物自可留下。”
“多谢。”谢清池突然有些羞窘。
“见我何事”
谢清池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现在没事了,京中其他氏族”
“抄家收监。”韩镜说的云淡风轻,“大盛朝从根子上就烂透了,放眼朝堂,几乎没有好官,留着作甚。”
“”好吧,他更加的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