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什么意思？

姜小语眨了眨眼睛，「你在干嘛？」

她的声音唤回了示的注意，男生看向她，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有没有听过凤凰的故事？」

「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男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传说，这世上的最后一只凤凰曾经居住於南禺山，因为漫长的生命变得孤独寂寞。它非常向往阳光，终於有一天，它鼓起勇气向太阳飞去。它没日没夜地扑打着翅膀，不知疲惫地冲上云霄，可是翅膀却越来越重，慢慢不堪重负地坠落大海。不甘心未及梦想就这么被海水吞没，它绝望地祈求神灵，希望神灵赋予它再次飞向天空的力量。」

「有一个神灵听到了它的祈求，它内心的渴求与乞望是那么强烈，就连那个神灵都为此感到饥渴。」他的声线氤氲着奇异的磁性，莫名引人入胜，「於是，当凤凰悲鸣着沉入大海之际，一面美丽的镜子出现在它的面前。它散发着闪耀动人的光芒，看到它的一瞬间，凤凰福至心灵，它知道，只要对着这面镜子许愿，无论什么心愿都能轻易实现。」

镜子？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姜小语蹙了蹙眉，却听他淡淡地接着说：「凤凰毫不犹豫地许下了愿望，它也的确拥有了重新飞向天空的能力，於是它喜极而泣，奋不顾身地朝太阳飞去，但是它离太阳越来越近，太阳的光芒也越来越灼热，最终，它只能在熊熊烈火里燃烧。」

「然后它是不是就涅盘重生了？」姜小语忍不住插了句嘴。

美术教室里静谧无声，被打断的男生平静地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而悠远。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目光令她突然有点心虚，於是没几秒就在这场对视里败下阵来，默默地错开了眼，「你接着说。」

男生这才垂下眼眸，惨淡的灯光滤过幽蓝的发色，落到他长密微翘的睫毛上。

「凤凰死了，可它不知道的是，就在它对镜子许愿的那一刻，镜子里的神灵就悄悄潜入了它的眼睛，蓄势等待着复生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就在凤凰死亡的一瞬间来临了。」说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眼底的幽蓝浓郁得暗无光芒，却是忽然将故事草草结束，「这个故事的最后，那个神灵借着凤凰的宿体重生了。」

也许是周遭太过安静的缘故，听完这个故事的姜小语只觉寒毛竖立，拧眉冲他说道：「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这个故事，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想起什么啊？想起……」姜小语倏地一愣，「那面镜子，该不会就是哈耳庇厄之镜吧？」

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重点。」

不是重点？

「可是，那个老人跟我说过哈耳庇厄之镜。」姜小语想了想，将老人说的故事一字不差地描述给他听，而后难掩不安地左顾右盼，「这么危险的东西，我看你就不要找了吧？你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没想到男生听完她的话，忽然笑了，他的唇角扯开如樱花绽放的美好笑容，就连眼里的冰冷都彷佛消融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