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执手,生死(1 / 2)

章节名:第一百零九章:执手,生死

容浅念耸耸肩膀:「是吗?我想要的东西,可至今没失过手。」

冷嘲,大怒之后,萧衍平静:「风清史上,没有一任帝王弑子,父皇实行仁政,绝不会开先例。即便相府的人将宫门外的大理石跪穿了,父皇的处决令也绝对不会下。」

容浅念想了想,点头附和:「你说得很对。」嘴角忽然拉出一个明媚的笑,「只是皇上能容得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天家皇子,可容不下一个通敌卖国的乱臣贼子。」

一句话,形势逆转。

通敌卖国……那是绝路。

萧衍惊乱,甚至恐慌:「你你,你知道什么?」

容浅念笑笑:「不多不少,刚刚好,足够弄死你的证据。」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在萧衍眼前晃了晃,「太子萧衍勾结突厥通敌卖国,割地赔款以谋求篡位相助。」

萧衍浑身虚软,瘫倒在地。

那个信封,是她的后招,她给他准备的绝路。

她对着信封吹了口气,狡邪的眸子一抬:「这条罪名,你觉得弄死你够不够?」

卖国通敌,谋权篡位,哪个帝王能容。

这是……死路。

忽然,他大笑:「哈哈哈!」靠着铁门大喘气,「本宫输了,一败涂地。」

容浅念拍拍手,起身:「乖,终於变聪明了。」

萧衍踉跄地攀着铁牢爬起来,眼里,讽刺浓烈:「你如此残忍,精於算计,萧殁敢要你吗?枕边睡着一头心狠手辣的狼,他还能安寝?」

这个女子太可怕,玩心玩计,信手便能覆了风云,这个天下,她要想要,唾手可得,偏生,她生作女子,天下男儿,能容?敢容?

萧衍大声嗤笑:「萧殁,他敢养一头喂不饱的狼吗?」

容浅念眸色一冷:「我们夫妻的私生活就不劳殿下操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后事吧。」

「哈哈哈……成王败寇,本宫死亦何惧?」萧衍仰头大笑,满面狰狞得可怖,「哈哈哈……」

癫狂的笑,刺人耳膜,一阵一阵的,渗人。

容浅念掏掏耳朵,撇了一眼:「这就疯了?」

牢中,萧衍狂笑,眼神空洞。

容浅念提了提嗓音:「本王妃还有件事告诉你呢?」抱着胸,挑挑眼,流气的眸子里波光徐徐,「知道你的手是谁废的吗?」

这人,玩心又起了。

下一秒,癫笑骤停,萧衍恍惚的眼凝成一道火光,死死盯着那红衣妖娆。

那折了他一只手臂之人,也是一身红衣,张狂,狠绝,还有一双邪魅的丹凤眸……

男人惊叫:「是、是你!」

她点点头,一脸赞赏的表情:「还没疯。」点点头,风轻云淡的模样,「嗯,是我。」

「是你,是你!」萧衍扒着牢门,五指张开,合拢,掐出泥泞的血迹。

已然,萧衍癫狂了。

女子却隔着半步的距离,冷眼看着,笑声溢出,格外得清澈:「记住,算计我,我顶多还回来,算计我男人,那可得算上利息,所以不要忘了,下次千万别惹我还有我家男人,后果你付不起的。」顿了顿,恍然的眸光一挑,「哦,差点忘了,人之将死,没有下次了。」

一句话落,那厮打铁门的男人一口血喷出,溅了一地。

容浅念连跳几步,还是脏了裙摆,她嫌恶地皱着眉头,怨尤地看着萧衍:「死也不安生,都弄脏了人家的衣裙。」说着,掏了块手绢,细细地抆拭,末了,丢在地上,抬眸,「别急着吐血,放心,我还要送你一程呢。」

噗!又一口血,喷涌而出,萧衍满脸的血,沾着凌乱的发,手,死死抓着牢中的稻草,全是殷红,他撕扯着嗓音喊:「容九,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容浅念一脚将沾血的手绢踢远,不以为然地笑笑:「不服气,做鬼了来找我。」拧了拧秀气的眉头,「不过千万别去烦我家男人,不然,就算是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哦。」

说着,对着萧衍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拂了拂褶皱的红裙,念了句『真脏』,转身,大大方方走出牢房,窈窕的暗影摇摇晃晃,恣意嚣张。

身后,大笑癫狂:「哈哈哈……」

牢中,男人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嘶喊,吼叫:「容九!容九!」

「……」

天降帝星,一出计谋,永世不得翻身。

这夜里,大理寺的监牢里,男人疯狂地嚎叫,血腥味甚浓。

然,大理寺外,一千守卫,睡得不省人事。

青石的小路,从大理寺一直铺到了宫门。已是近黄昏,昏沉沉的天还飘着小雨,朦朦胧胧的,笼着雾气,模糊了容颜。雨中,人影缓缓走出高墙宫门,一身红衣格外清晰。

「逸遥。」女子唤着,步子微微急了些,缠绵的雨打湿了额前的发。

路的尽头,风卷起男子素白的衣袍,撑着淡绯的油伞,站在雨中,模糊的轮廓柔和,他与他的伞,站成了风景。

萧殁疾步上前,一把将女子安置在怀里,抆着她脸上的水,疼惜不已:「怎生不带伞,着凉了怎么办?」

容浅念抬起头,笑得没心没肺。

萧殁总归是舍不得责怪,只得更紧地抱着她,暖着她的手:「乖,累了吧,我们回家。」

没有试探询问,他只是舍不得她,心疼坏了。

容浅念伸手,将一双凉凉的手伸进萧殁怀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抬眼,语气听不出喜悦:「萧衍说,我太心狠手辣,精於算计,他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