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谁是黄鼠狼(1 / 2)

章节名:第一百零六章:谁是黄鼠狼

这桌回门宴,吃得不安生啊。

宴无好宴,散罢,天都暗了,相府啊,四处透着阴沉。

常林阁里。

「咣!」

瓷器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茶水,溅了太子萧衍一身,满脸,阴鸷不散。

奉茶的侍女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自午宴后,太子回,这常林阁便阴气沉沉,上上下下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一杯茶,彻底碎了平静。

太子眸中森然,杀气腾腾。

女子脸色发白,整个人瘫软在地,颤着声音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女子机械地磕头,额上渗出丝丝血红。

一只锦缎綉面的靴子踩着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鹰眸睃着地上的女子,萧衍似笑:「该死?」俯身,捏住女子的下巴,对上女子惊慌的眼,他轻声,细语,「别怕,你这脑袋本宫还得留着替本宫做两件事呢。」

骤然松手,女子瘫软在地,浑身都在颤抖。

常林阁里,暗潮汹涌。隔着墙闱,内室里淡淡青竹香。

「娘可是有话问女儿?」

容繁华脸色苍白,眸子暗淡,毫无半点新婚之态。林氏又岂会看不出来:「大婚之日,太子可是宿在了太子妃的长青殿了?」

「是。」容繁华答得云淡风轻。

林氏怒极,紧紧握着她的肩摇晃,大吼:「繁华,你到底是怎么了?你都嫁到东宫了,怎么还不为自己想一下。」

她摇摇晃晃着,眼神微微有些涣散,恍惚地笑着:「我嫁到东宫了,所以,没有可以念想的了。」

林氏大笑,笑出了眼泪:「皇宫,那是个吃人的地方,明争暗夺那是生存必须的手段,你若不争……你若不争,你想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吗?啊?」眸光,似乎忽然便苍老,毫无神采,语气竟带了央求,「就当为了娘,就算是娘求你,你争一争。」

容繁华笑,薄凉的:「争什么?后位吗?」她摇摇头,恍惚的眼似乎写满了东西,她道,「娘,这个天下,绝不是萧衍的。」

林氏怵然,张着嘴,颤抖得半天发不出声来。容繁华只是苦笑,微仰着头,白皙的脸,了无生气。

林氏脸色一凝:「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她轻笑,摇摇头,眼里,毫无波动。

「是不是太子?」林氏压着嗓音,尽是哭腔。

她沉默,眼神,空洞得瞧不出颜色。

她啊,被掏空了,什么都不剩了。

林氏大怔,然后苦笑,泪眼婆娑:「繁华,娘就怕有一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争了。」

她轻笑,摇摇头。林氏掩着面,将眼泪收拾。

「小姐,您的茶。」

奉了一杯茶,侍女候在容繁华身后,额上又细细的汗,唇抿得死紧。

容繁华缓缓端起了杯子……

这午后,沉闷闷的,太阳躲进了云层,乌压压的一片,雨将下未下,格外的阴暗。

美人苑里,一片欢声笑语,惬意着呢。

梨树下,一张软榻,三两碟吃食,偶尔的风吹着梨树摇曳,花絮纷飞,落下男子白色的锦衣,怀里,女子眉眼写意,如画如诗般,映的是男子俊逸的容颜。

女子一只手搂着男子,一只手捏着一块糕点,自己咬了一口,念了句『太甜』,随即塞进了男子嘴里,男子皱皱眉,捧着女子的脸就吻下去。

许久许久之后……

容浅念红着脸,媚眼如丝:「不喜欢甜的?」

萧殁舔了舔她唇角,回答:「没尝出味道。」唇中,全是她的味道,凉凉的气息。

容浅念眯着眼笑,又咬了一口,凑上去:「那再来一次。」

说完,直接亲了过去。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亲来,亲去……

对此,十三摇头,五步无视,元帅大人趴在地上,看着那碟莲蓉酥,垂涎欲滴。

这两人……干起某事来,越发光明正大了。

半响后,一碟糕点没了,两人貌似都没有尝出味道,容浅念正想着要不要再弄一碟来,十二回来了。

「小姐。」

容浅念窝在萧殁怀里,探出个脑袋:「回来了。」瞅了一眼十二,又瞅了一眼青衣,笑嘻嘻的,「满头大汗的,你们切磋了。」

「没有。」

「没有。」

回答得很一致,回答得很果断。

当然,他们切磋了。

容浅念贼兮兮地多看了几眼,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没切磋啊。」点点头,笑得很贼,很荡漾,「原来是干了什么剧烈运动啊。」

什么剧烈运动?十三在补脑,想着就脸红了。

十二的冰山脸都抽了,怒极败坏:「小姐」

容浅念摆手,打断,一副了然的模样:「别解释,你家小姐不是老古董,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我懂。」丢了个暧昧的小眼神,笑盈盈地申明,「懂滴。」

十二噎住,一张俏生生的脸难得红了个透。

这时青衣提着东西上前:「药。」表情淡定多了。

容浅念笑着接过,眼角扬着邪气:「哟,还挺护着的。」又抛了个暧昧的小眼神,「懂滴。」

对此无耻行径,旁人无语凝咽。

「什么玩意?」容浅念对着一包药研究,嗅了嗅,挑眉,「奸/情的味道。」

萧殁就着她手里的药片,轻嗅:「安胎药。」

容浅念一乐,笑得很欢畅:「好啊,暗结株胎,胆儿肥呀。」回头往萧殁怀里蹭,问着,「逸遥,你说是谁的种?」

萧殁揽着不安分的女子,淡淡吐出两个字:「萧衍。」

容浅念抬眼,点头:「我也觉得,不然容年华吃的一定是堕胎药而不是保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