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她喜欢斩草除根(2 / 2)

萧殁牵着她的手,亲了亲:「以后慢慢玩便是。」

好家伙,这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说的对。」容浅念凑过脸,看萧殁,「逸遥,除了火灵芝,萧衍的手没得治了吧?」

玩,可以慢慢玩,不过,后路还是断得干干净净好。夜长梦多的事,容浅念不干,她喜欢斩草除根。

萧殁点头:「嗯。」

容浅念笑:「这我就放心了。」起身,推着轮椅,她说,「逸遥,午饭我们吃火灵芝吧。」

这家伙,这么快就毁屍灭迹啊。

「好。」

萧殁是个为妻是从的。

容浅念想了想,又问:「是蒸了?还是煮了?要不炖了吧,小鸡炖灵芝。」

萧殁声音温柔:「都好。」

浪费啊,犯罪啊,这火灵芝三国皇室之中也没几株,是治疗筋脉外伤的圣药,就这么当成了午餐给炖了。

要是文皇后知道这唯一能治萧衍的药就这样被容浅念坑去了,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肠子悔青是一定的。想想,做母亲的,断了儿子唯一的活路,那活路还是自个腆着老脸主动送上门的。

光是想想,就大快人心啊。

容浅念问:「你说皇后知道后,会不会气晕过去?」

萧殁回答:「会。」

事实上,后来文皇后确实晕过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

次日,各国御医到访,聚之未央宫,为太子号脉诊治,有医者言,太子之筋脉唯一药可治,乃西域之火灵芝,皇后闻之,脸色大白。继而,皇后到访椒兰殿,求药於殁王妃,殁王妃言,药已入小犬腹中,只得悉听尊便,且交出了那名为元帅的小犬,皇后将之带回,欲其杀之为太子治手,不料,那狗儿上天入地,搅得未央宫鸡犬不宁,刮花了文皇后的脸至晕厥,最后以不了了之收场。

自此,太子萧衍左手筋脉药石无医,废之。文皇后因此,一病数日,缠绵病榻。

慧帝闻之,大怒,责皇后三月不得出殿,后宫凤印,暂由紫妃娘娘代为保管。

连日来,慧帝不眠,皇后抱恙,太子不愈,代掌后宫的紫妃娘娘召来风清法师,做法祈福,为帝请安。

不料,一场法术,又牵引出了一段祸事。

炎炎夏日,这风清变天了,市井小巷里,风风雨雨都是乱。

天下楼里天下事,说尽风云巨变,一桌酒菜三五成群的世家公子哥,便说起了皇家事儿。

「皇宫啊,又没得安生了。」

说话的,是户部上书家的公子,风清户部专司宫中史记撰写,这宫中秘闻,上书家的公子便都能说出个原委来。

说到这,就有好奇的公子哥问了:「这回是扫黄组?还是容家老九?」

这京都现在谁人不知道有这么两个祸害,横空出现的扫黄组,那是打家劫舍、偷香窃玉的主,唯恐不乱的容家九姑娘,那是杀人如麻、坑人阴人的货,这两厮帝都之人闻之色变,只要是道起京都谁家遭了殃,皇家谁又逢了横祸,不做他想,不是扫黄就是容九。

诶,恶名昭着啊。

这事说来,还真如此,难免这两人的毒手。

上书公子想清楚,才回:「都有。」

「怎么说?」

顿时,几个公子哥们来了兴趣,凑成一团,听起了这皇家那点事儿。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上书公子倒了杯茶,娓娓道来,「前些日子皇上做寿,皇家狩猎,容家姑娘前后惹怒了皇上几回,奈何皇上顾忌这殁王,这殁王竟是个不简单的,韬光养晦多年,自然是深不可测,殁王宠着未过门的容家九姑娘,皇上奈何不得容家姑娘,便一直郁结心头。」

这时,就有人问了:「这又和扫黄组有什么关系?」

上书公子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继续道:「便是在狩猎后一天,扫黄组闯了皇宫,在景仁殿放了一把火,而且啊,」掩着嘴,压低了声音说,「偷走了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这就引人揣测了。

有人惊叹:「这扫黄组胆子真大。」

上书公子点头:「可不是,慧帝下令夏王殿下全城缉拿,却没半点消息,再加上那场大火烧伤了太子左手筋脉,慧帝更是心头怒火不断。」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一个亮了眼:「后来呢?」

「后来慧帝请来各国御医为太子诊治,不想那治伤的药材被皇后给弄丢了,这下,太子的手是彻底没救了,慧帝便收了皇后的凤印。」

「是哪位娘娘接管了。」

「紫荆殿那位眼睛能勾魂的紫妃娘娘。」上书公子举起茶杯喝上几口,又继续道,「宫里发生这么多事,紫妃娘娘便请了法师来做法,不料,查出一桩惊天秘闻。」

一环扣一环,这事情有意思了,不简单了。

说到这,又掀起了一阵热潮,纷纷有人问道:「什么惊天秘闻?」

上书公子思忖了须臾,叫见四下无外人,才道:「做法的法师在各个殿中一一做法,你猜在皇后宫中发现了什么?」

什么?难道皇后与人通奸?

听事儿的人各个热血沸腾了。

上书公子嗤了一声:「竟是写了皇上生辰八字的人偶,而且,还扎着针呢。」

顿时酒桌上有人惊叹:「巫蛊之术!」

对圣上施蛊,这可比通奸之罪还滔天啊。

上书公子又点头,慢饮一杯:「嗯,原来慧帝连日来不眠咳血竟是被皇后施了巫蛊。」

风清皇室曾经便有后宫宫妃善用巫蛊的例子,确实是血的教训,狠毒阴险至极,之后风清就有例法言明,施巫蛊者,诛三族。

如此一来……

「那皇后岂不是难辞其咎?」

「若只是这巫蛊之术皇上定会看在国舅府的面子网开一面,毕竟是不是遭人栽赃嫁祸又是众说纷纭。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还简单?果然,天家的水混着呢。

「怎么不简单?」

上书公子放下茶杯,神情兢惧:「那用来行巫蛊之术的人偶身上的锦布竟是出自南疆的雪绸锦。」

此话一出,各种惊叹。

「皇上寿宴造反的南疆?」

这事儿,可就大了。

「正是。」又道,「当日南疆王十万人马轻而易举躲过了皇上的眼线进了帝都,显然,在朝中是有内应的。而且这个内应必定手握重兵,在朝中举足轻重。」

「你是说南疆王的内应是国舅府?!」

这场祸事果然惊天动地。

「皇后施蛊,文家难辞其咎,又相关南疆,内应之事恰好吻合,南疆造反,文家此番是有嘴难辨了。这等谋逆犯上可是大罪,皇上饶得了皇后巫蛊之罪,但国舅府谋反的大罪皇上怎么会饶得了。当下便撤了国舅爷的十五万左翼军权。」上书公子长吸一口气,「如此一来,太子失了国舅府这条臂膀,现在也只个空架子。」不由得深思了,「这场祸事看似针对的是国舅府,实则矛头指向的是太子。」

好一场风云巨变的法术啊,彻底乱了国舅之本,太子之势,甚至乱了风清那把金碧辉煌的龙椅。

便又有人问了:「国舅乖乖放权了?」

这事情,还没完。

上书公子摇头:「哪能啊,国舅爷大呼冤枉,这会儿,正带着国舅府的一干左翼军统领跪在长信殿前,以正清白,这会儿都跪一夜了,这么跪下去,指不定皇上就心软了,毕竟,皇上的心是向着太子的,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

这时,不少听事儿的公子叹息,道上一句:「诶,谁知道呢,这天家一家,善变着呢。」

确实,最善变的天,就是萧家的天。

天下楼里,纷纷扰扰个不停,这一桌公子哥们,吃着酒,品着茶,说着国事天下事,倒好不快哉。

隔壁,雅间里,一壶茶,三两碟糕点,容浅念抱着狗儿,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给怀中的元帅大人塞上几块,身后隔着五步的距离,年少的男子面无表情。

容浅念忽然道了一句:「这会儿都跪了一天了,国舅爷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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