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还是太干净整齐,哪里像是家的样子。
他看了看时间,快到九点,於是先去浴室将这几天积攒的脏衣服弄乱了堆放,又从鞋柜里拿出数双鞋来散落在门厅,用过的碗筷现在是绝对不洗的,厨房里搁一半,茶几上搁一半,再从书橱里捞了几本书出来随意扔在客厅,最后把沙发罩扯歪了,地毯也卷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他极其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
涂苒走进来的时候,脑袋有些犯晕。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心头压着火,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这是被人打劫过吗?」
男人漫不经心的答:「也许吧,」边说边起身走向卧室。
涂苒心里生气,抬手拉住他的衣角:「不准走,收拾好了再睡觉。」
陆程禹头也不回:「这样就很好,不然我睡不着。」
「不行,」涂苒怕他溜掉,使劲拽住他的胳膊,想发脾气又忍不住央求,「我帮你收拾,一会儿就好,不收拾干净我真会失眠的。」
男人说:「失眠的时候正好做家务,」他径直往里走,根本不在乎她那点力气。
涂苒阻止不了,反倒被他拖着往前走。想压制住对方,自己的力气反而远远不敌,一时间动作别扭力不从心,冷不防胳臂肘撞上门框,她「哎哟」一声叫唤出来,对方仍然不予理会。
涂苒揉着痛处叫道:「家暴了家暴!陆程禹,我要告你去。」
男人转身,带笑看着她:「自己撞上了,关我什么事。」
涂苒觉得这人既耍无赖又不懂尊重女性得好好教育,一时间心底的小火苗噌的窜起老高,於是不依不饶抓住他的臂膀说:「不成,我必须还你一下,不然我不甘心,」说完,当胸一拳挥将过去。
陆程禹握住她的拳头只是轻轻一扯,她便脚步不稳,又被床角绊住,整个人很悲催的仰倒下去。
陆程禹嗤笑:「没出息,就这么点力气,你还想干嘛。」
涂苒躺在床上,心里恨得牙痒痒,只等待时机趁其不备踢他一脚以泄心头之愤,可惜计策被人轻易识破。男人单手止住她的动作,居高临下,眼神里很是不屑。她呼呼喘着气,想要直起身子,又被人轻轻按住了肩。接着,那人慢慢的整个压迫上来,对她耳语:「才这么几下就喘的厉害,明显是缺乏锻链。」
她的心轻轻地跳。
陆程禹素来表情无多,喜怒难辨。只是此刻,近处这样一瞧,他的神色看似颇为柔和,薄唇微抿,浓眉舒展,眉间透出隐隐的慾望,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不带丁点掩饰。
稍许,涂苒微微侧脸避开了去,抬手推他。
陆程禹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嘿,我今天挺累的。」
她答:「累了就休息,家里不用你收拾了。」
陆程禹没说话,停了一会儿,伸手探进她的裙底。
涂苒今天穿着衬衣和正装短裙,裙子很窄,不容易褪下。并且,他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拉链,於是干脆将它向上掀开。
涂苒急道:「喂喂,弄皱了,这裙子挺贵的。」反抗无效,对方依然我行我素,涂苒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支吾着说:「我想洗澡,让我先洗澡。」
陆程禹抬眼看她:「等你洗完我已经睡着了。」
又折腾了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在她愈加混沌的瞬间,陆程禹忽的顿住,探起身去,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
涂苒此时的脑袋瓜子不甚灵光,看着那男人有些发愣,不多时,见他从中捞出一只未开封的计生用品。
她回过神来,心里不觉冷笑:婚前并未在意,现在倒时刻防范了。转念又一想:上次忽然中招,采取的是非常规避孕方式,这会儿算吃一堑长一智,再火急火燎都要考虑后果,这男人也算是长了记性。只是……
数月以来,涂苒总是强迫自己不多想那件事,现在却难以抑制,心情更觉黯然颓废,冲动之下,便想问问眼前的这位医生,偏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想问:我还能生得出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