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借机抓住人小姑娘的手,笑嘻嘻的说:「别啊,千万别,被人强了一定要赶紧告诉我,我揍他去。」
小姑娘羞得直跺脚,甩开他的手说:「你,你才被强了呢……你才被强了……」
那家伙听了更是得意,张开手臂道:「来吧来吧。」
涂苒看不过去,对李图说:「一会儿培训了,去,帮我把椅子挪过去。」说罢,端了咖啡往里走,李图跟在后面戏谑道:「哎呀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这味儿也韵得挺足,你倒是说说看,咱两都是一块进来的,我哪点就比你差了,就连工资都是同级的,凭啥你说换岗就能换岗,我还得干伺候人的活,不就仗着老顾对你有意思……」
涂苒知道他一向如此,任谁的玩笑都不避讳,周围又是这么多闲杂人,传出去不免生事,想到这儿不由回头瞪他,低声骂道:「你丫闭嘴,瞎说什么呢。」
李图见她恼了,赶紧嬉皮笑脸的做了个在嘴上关拉链的姿势。涂苒一时也没了脾气,便存心逗他:「你也知道我上头有人,还不把姑娘我伺候得好点……」话音未尽,却见顾远航已经走到跟前,赶紧立身垂首,和李图一同恭恭敬敬叫了声「顾总」。她心里却觉得不好,自己只图一时的嘴巴快活,也不知被人听去了多少。
这顾远航素来气场强大,只往那儿一站,人堆里已是鸦雀无声。
事不关己,涂苒也没心思凑热闹,一猫腰悄悄溜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歇了会儿,忽然觉得小腹那儿隐隐作痛,想是这段时间忙得有些累了,伸手抚了抚肚子,把咖啡推到一边,仍是喝些白开水。
过了两天,赵艳艳果真被「自动请辞」,那两男人倒是相安无事。
涂苒特意放慢工作进度,并不像之前那样忙碌,该吃吃该睡睡,却仍是觉得不对劲,回家问王伟荔,王伟荔说,正常,早孕反应还没过吧。
涂苒说:「可是我胃口突然变好了呀,哪还有什么反应。」
王伟荔笑她大惊小怪:「怎么着,你还想吐到生呀,倒是有这种人,那可真是受罪,吐九个月呀,你不会的,你随我,好着呢。」
涂苒听她这么说,也就安心了,只是到晚上洗漱的时候,忽然发现底裤上有少量褐色血迹,这回可是吓了一跳,在浴室里发了会楞,才想起去问王伟荔。
王伟荔看了会儿说:「我们那时候有种说法,这样的叫老鼠胎,孩子一般没事,就是会出点血,不少人这样的,不怕。」
虽这样,涂苒可是怕死了,每次想到什么心里就砰砰乱跳,很想给陆程禹去个电话,这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涂苒嘲笑自己矫情,夫妻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只是一想到陆程禹这人以及最坏的可能性,她心里便瞬间没了底。
隔得太远了,涂苒想,他走得那么远做什么呢?
整整一晚上,就这么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胡乱梳洗过后,向公司告了假,便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等待宣判的过程总是焦灼又漫长,偏偏B超室门口排起了长队。轮到涂苒做检查的时候,那医生始终板着个脸,涂苒一颗心七上八下,但也不敢多问。医生草草写了几个字将化验单扔过来,只说了句:「去前面再约个时间。」
涂苒想,那就是让约下次产检的时间了,意思就是没事了,便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大夫,我孩子是好的吧?是不是啊?」
医生瞥了她一眼,冲门口喊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