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宗三十一年春,历亲王容历登基。」
「炎泓元年,芍关败北,帝亲征。」
「炎泓五年,定西将军破敌三十万,收复江北三洲,」
「炎泓七年,西凉联盟燕国,兵临尧关,定西将军殁。」
都隔世了,怎还如昨昔,一桩一桩,都历历在目。
他停顿了很久:「炎泓十五年,大楚统治三国,次月冬至,帝崩,与定西将军合葬长眠山。」
萧荆禾看过很多遍《帝后》,这些内容,她全部都熟记,只是由他说出来,突然觉得陌生了。
「我不是天才,也不早慧,」他喊她阿禾,说,「我是带着记忆来到这一世的。」
她已经不能思考,混混沌沌。
容历的目光一直锁着她,一丝一毫都不容退避:「阿禾,你信不信前世今生?」本来不想说的,怕她胡思乱想。
她冲疑了:「不信。」
她是无神论者,不相信神明,人活一世,死后,就只剩一堆白骨,一抔黄土,她不信来生,不信转世。
「那你信我吗?」容历又问。
这次,她回得毫不犹豫:「信。」
不信神明,信他。
「前面的都可以不信,你就信这一句,」他抓着她的手,手心已经出汗了,这一句,他说得郑重,「阿禾,你是因我而死,我是为你而生。」
他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犹疑。
萧荆禾沉默了良久,不问缘由,她只问了一句:「我是定西将军?」
容历毫不犹豫:「你是。」
她再问:「我是她?」
「是。」
他回答得坚决。
「为什么觉得我就是她?」她没等容历的回答,因为慌了,也怕了,「我见过定西将军的画像,我和她一点也不像,你为什么笃定我是她?」
他答不出来。
他一见到她,就知道是她,像刻在灵魂里的一种本能。
「如果不是呢?如果你认错了呢?」前世太远,虚无缥缈,比起他是不是炎泓帝容历,她更在乎他是不是只把她当定西将军。
容历否认得很快,干脆得很:「没有如果,你就是她。」
没有一点切实的根据,她怎么可能不怕,她已经理智不了,满脑子胡思乱想:「若是有一天,你看见一个更像定西将军的人,会不会觉得她才是?会不会——」
她怕他有一天,突然不要她了。
「不会。」他上前,抱她,「阿禾,不会有别人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仰头看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知道你的态度。」
她不想不明不白,因为是容历,因为太喜欢了,就接受不了一点点的不确定。
「如果你的坚持是错的,如果你真的认错了,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她哽咽了一下,「你还会要我吗?」
后面的,她不敢想了。
容历毅然决然:「不会有这种如果,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我不管,容历,我一定要个答案,你爱萧荆禾吗?撇开定西将军这层关系,你爱不爱萧荆禾这个人?」她没有等他回答,「不要太快回答我,也不要骗我。」
她最在乎的,不是她是谁,也不是他是谁,她最在乎她是他的谁。
容历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她很久很久,伸手抚着她的脸:「我——」
她没等,踮脚吻了他。
她要疯了。
疯狂地想知道答案,又怕得要死,听都不敢听,她发了狠地吻他,甚至咬破了他的唇,嘴里都是血腥味。
容历就任她吻,张嘴,把舌头给她咬,手轻拍着她,在安抚着。
她吻够了,舔了舔唇上的血,带着容历的手,放在了领口:「上次买的避孕套放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