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不要。」
还能说什么呢,她的小祖宗呀。
周徐纺:「……哦。」
他不转,那她转好了。
她转过去,脸皮薄,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才把睡衣脱下来,不敢回头看江织,她把婚纱穿上。
裙摆很长,铺了一地。
周徐纺把手伸到后面,摸到了拉链。
「江织。」
「嗯。」
她回头,脸红红的:「我手不够长,你帮我拉拉链。」
江织蹲下,提起她的裙摆,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俯身,轻咬住她后背的拉链,缓缓往上拉。
最后,他把唇落在她后颈,轻吻了片刻。
她身上的皮肤从那一处开始,开始滚烫。
「转过来给我看看。」
她转过身去:「好看吗?」
婚纱是高腰的设计,领口刚到锁骨,裙摆有七层,在最外面那层镶了细细的粉钻,因为是碎钻,颜色不明显,光一照下来,会有淡淡的粉色反射出来。
江织看着她:「很好看。」
婚纱好看,她更好看。
「肚子会不会很明显?」她摸摸裙摆下面的小腹。
「不明显。」他说,「五个月都不到,看不出来。」
她显怀比一般人晚,又有点瘦,小腹隆起的并不明显。
周徐纺把江织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压了压稍稍有些蓬的裙摆:「摸得出来。」
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太细了,营养都补去哪里了?都被陆二蛋抢去了吗?」他不满,「那他怎么还不长个儿?」
周徐纺趴在他怀里笑。
「还有一套嫁衣,要不要也穿给你看?」
江织摇头:「算了,你再脱,就得出事了。」
「……」
胎位不太稳,禁房事。
这是医嘱。
「徐纺。」
「嗯。」
他抱着她,下巴落在她肩上,一低头,能看见她身后铺的满地裙摆,细细碎碎的钻在他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细细碎碎的影子里有婚纱的裙摆。
「对不起,纺宝。」
「对不起什么?」
他亲在锁骨上,轻轻烙下了一片温度:「没有给你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除了至亲和朋友,他没有请任何人。
他和她的婚礼,宾客连两桌都坐不满。
这和他以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当初以为,他能轰轰烈烈地娶她,能大大方方地告诉全世界,他江织要娶周徐纺了,他要把聘礼从帝都城南排到城北,要天底下的女孩子全部都羡慕他家的周徐纺。
可事与愿违,他不敢请一个记者。
他给周徐纺的婚礼,过分冷清了,
「我不喜欢热闹,」周徐纺抬着头,目光比满地的细钻还要亮,「我只喜欢你。」
她说:「江织,我只喜欢你。」
九月二十三号,陆家又有喜事。
姚碧玺电话接到一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真的?!」
陆声在电话里答:「真的。」
姚碧玺欣喜若狂得差点抠破她家的真皮沙发:「清让知不知道?」
「我待会儿告诉他。」
欣喜过后,姚碧玺生出了一股历经千帆的感慨,她眼眶发热啊:「声声,你和清让以后会好的,小时候给你算命的那个先生算得挺准。」
「嗯。」
那个算命先生说,她命里无子,有二女。算命先生还说,她苦难有,但终会喜乐无忧。
姚碧玺挂了电话,立马给她老公打:「景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路过陆星澜的时候,她顺脚就踢了他一脚。
陆星澜难得没在打瞌睡,他用电脑在办公,抬头:「为什么踢我?」
姚碧玺哼:「看你来气!」
陆星澜:「……」亲妈,能怎么办?
「什么好消息啊?」陆景松在电话里问。
姚碧玺白了儿子一眼,跟老公说好消息去了。
那个算命先生当年也给陆星澜算过一卦,说他命里有贵女。
第五医院。
陆声从病房外面回来,拉了把椅子坐周清让病床前:「我刚刚去做产检了。」
周清让把书放下:「不是明天吗?」
他刚刚去做了复健,出了一身汗,洗过澡,头发还有潮湿。
陆声去浴室拿了干毛巾来,给他抆头发:「何主任明天有事,来不了医院,我就提前了一天。」
她把他头发抆得乱糟糟的。
他抬着头:「怎么不告诉我?」
「你要做复健,产科就在旁边的楼栋,又不用排队,我自己去就行了。」他还是病号,她怎么舍得折腾他。
「下次不要一个人去。」
他语气强硬了几分,但再怎么强硬,他那副好嗓子,也让人怕不起来。
陆声说好。
「结果呢?」
陆声用毛巾裹着他的头,凑过去亲了一口:「有两个。」
周清让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笑盈盈地说:「是双胞胎。」
他表情有点呆,呆了一会儿,笑了,可才欢喜了一小会儿,他又皱了眉头。
陆声瞧着他的脸:「你不高兴吗?」
他摇头,拉着她坐下:「我有个同事,家里也是双胞胎,怀孕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头。」
那个同事陆声也认识,同事家的双胞胎刚生没多久。
「等以后肚子大了,会坐不好,睡不好,会脚痛,腰痛,还可能营养不良。」周清让摸了摸她的肚子疼,越说他眉头皱得越紧,「而且孕妇并发症多,羊水过多、胎膜早破的发生概率都会高很多。」
羊水过多和胎膜早破是什么?
陆声被他说得很懵:「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刚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查了很多资料,看了很多这样那样的文章。」
他越看越怕,越怕越忍不住看。
最后,他得到的结论是:「生孩子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一次生两个会更危险。」
陆声忍俊不禁:「那些文章看看就行了,不能全信。」
不是有句话嘛,百度查病,癌症起步。
周清让很固执,忧心忡忡的样子:「宁可信其有。」
陆声把双手搭在他肩上,短发长到了肩,笑得凤眼弯弯:「可我已经怀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