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楚八分钟就到了。
邢副队侃他:「你来挺快啊。」
乔南楚直接问:「人呢?」
邢副队指他身后:「喏。」
后面的椅子上,小姑娘原本埋头坐着,见他来了,抬起头来。
她的对面,坐了个男人,三四十,光头,鼻青脸肿,身材健壮,穿了件夹克,以为小姑娘看的是他,立马凶神恶煞:「看什么看!你个死哑巴。」
邢副队说了句:「就他。」
被温白杨『施暴』的那个。
即便是在警局,那光头也不知道收敛,气焰嚣张地挑衅:「聋子,听得到我骂你吗?」
乔南楚看她。
眼睛红了,哭过。
他这个人,平时不是很喜欢暴力,不过,若是脾气上来忍不了了,也没有不打的道理。
他走过去,一脚踹在了那个光头的背上。
光头猝不及防,被踹到了地上,挨了结结实实一脚,后背都痛麻了,顿时暴怒:「你谁呀!」
乔南楚指对面温白杨:「她家属。」
光头一听火冒三丈,从地上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你他妈——」
他懒得听,抬起脚就踹。
这一脚更狠,光头被踹得撞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肺都要震出来了,死死瞪着罪魁祸首,倒没敢冲上去,虚张声势地大喊:「在警局你就公然施暴,老子要告你!」
「施暴?」乔南楚走过去,把温白杨挡到身后,「谁看见了?」
还不承认!
光头扭头就喊:「警官,他打人!」
警官甲乙丙丁全部抬头看屋顶。
光头:「……」
正懵逼着,胸口又挨了一脚。
光头瘫在地上,直接就不起来了,嗷嗷惨叫。
乔南楚没揍够,把袖子捋起来,刚抬脚就被后面的人拉住了,他回头,小姑娘红着眼对他摇头。
邢副队也看不下去:「乔队,这还是警局呢。」差不多就行,不然也得抓起来!
乔队?!
卧槽,光头无语了,这他妈居然还是个警察,他火大了:「我要告——」
乔南楚回了个头。
光头顿时安静了。
乔南楚跟邢副队打了个招呼,先把温白杨带去了审讯室,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用手语,回答:「没有。」
他拉了把椅子,扶她坐下,自己站着,稍稍弯腰:「这里没人,跟你说。」事情的经过他不是很清楚,邢副队在电话里总而言之地就说了两个字——猥亵。
就这两个字,他刚刚想弄死那个家伙。
她在犹豫,低着头闷不做声了很久,才抬头,用手比划着告诉他原委。
「他用那里顶我。」
她红着眼睛,忍着没哭:「我很生气,才用电脑砸了他。」
「可是我打得太重了。」
她快哭了,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懊恼的。
乔南楚蹲下来,仰头看她:「不重,是他该打。」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没做错。」
她眼睛眨了两下,泪就掉下来了。
她是七月份生的,十八岁生日过了没多久。
到底年纪小,尤其在他面前容易哭,他也不会哄,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塞她手上:「哭什么?」
她把他塞的那两张纸放口袋里,腾出手,比划得很慢,她用手语说:「因为我说不了话,是残疾人,他才那样的。」
因为说不了话,不能呼救,也不能解释。
因为是残疾人,所以好欺负。
乔南楚抬起手,抆她眼角的泪:「你很好,只是这个世界还太糟糕了。」
她哭肿了眼睛,才被他带出审讯室。
邢副队瞧了两眼,忍不住打趣了:「怎么了这是?还把人小姑娘弄哭了。」
乔南楚让温白杨先坐下:「车厢里有没有监控?」
邢副队说:「监控是有,但高峰期,人太多了,没拍到。」
那光头也坐旁边,看见乔南楚,想把椅子往旁边挪点,但没挪动,被一只手按住了:「开价吧,要多少才肯私了?」
光头往后缩:「我、我不私了,我要告她。」反正没有监控,但他有伤,他在理。
乔南楚也不急,拉了把椅子坐下:「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也不等人回答,他说,「我是警察。」手搁在桌子上,敲了敲,「这里是警局。」
意思也就是一句话——在老子的地盘,还要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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